陆詹庭在书房里认真读书,夫子还没来,其他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格外响亮。上次与他交手的小子现在也来了这里跟他一起读书,他是陆詹庭现在师父的独子,叫赵敬曦,他父亲赵聪是异域天山派的高徒,他是汉人,在那边娶了胡女为妻,生下赵敬曦,也定了汉名。他原本也在陆非桓的军中效力,这次陆非桓是特意让他来府上当武师的。
赵聪武学高深,又自有一派绝学,经他点拨几日,陆詹庭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,只是他一想起这些都是靠舅舅的身体换来的,心中不免难受,对赵敬曦也冷淡了几分。
赵敬曦性格活泼,在陆詹庭落败后还朝他行礼这件事上对他生出好感,即使他一脸冷漠,也总是不依不饶的靠过去。他在上一堂课中没认真听课,夫子罚他抄写自己的名字,抄的他一脸郁卒,“我阿爹怎么给我取个这么难写的名字,唉。”
他感叹了一声,陆詹庭却并不理他,赵敬曦也不泄气,眼珠子一转,又凑了过来,大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。陆詹庭除了舅舅外,并不喜欢同旁人有肢体接触,他挪开了一些,赵敬曦又攀了上来,他已退无可退,便只能放任。
赵敬曦故作压低了声音,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里亮着光彩,他道:“你知道那三个如何这么不高兴么?”
聚在一起聊的非常大声的那几个是陆詹庭的两个哥哥,和府中管家的儿子陆鸣,元夜的儿子元晖性子比陆詹庭还冷了几分,轻易不理人,每日只窝在角落里用心的写字读书。
陆詹庭对他们没有丝毫兴趣,并不理他,当作没听到般继续写字。
赵敬曦大半张脸都趴在他的肩膀上,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,“听说将军的两个老婆都犯了事,被禁足三个月,除了自己的院子里,哪里也不许去,他们自然不高兴啦。”
陆詹庭对那两位夫人的事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,平日见了她们只讨厌的紧,若她们是死了,他也许会有点反应,此刻只是禁足,跟不责罚又有什么不同?
赵敬曦兴致勃勃的继续道:“你知道她们是犯了什么事么?”
陆詹庭还是不理会,他也不泄气,装作很隐秘的道:“其他人不知道,我是知道的,那天我刚好在附近闲逛,看到她们骂骂咧咧的过来,就赶紧躲了起来,听她们的语气像是说哪个狐狸Jing迷惑了将军,正在鸳鸯戏水呢。我就等在那看好戏,一会儿后她们就惊慌的跑出来了,而将军身边的元夜大人也被罚了一百军棍。”
陆詹庭执笔的手顿了顿,喃喃道:“狐狸Jing?”
赵敬曦见他有了兴趣,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,“是呀,她们口中说出来的,说将军是被狐狸Jing迷惑了,所以十几年都不进她们的房间,让她们守活寡,陆詹庭,什么是守活寡?”
陆詹庭愣了愣,瞬间想到了舅舅,难道是舅舅?他心口混乱,偏头看着带了点异域长相的少年,声音尽量柔和下来,“是哪日的事情?”
“前两日。”赵敬曦非常笃定的回答。
陆詹庭心口一窒,前两日他午休起来,并未在院中看到舅舅
陆詹庭怀着心事回了居住的小院,还未进去,就已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,舅舅也会些草药,治些小的病症,他也没放在心上。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,他看了看菜色,又是一样的丰富,除了米饭和青菜外,还有一锅骨头汤,熬的浓香不断散发着诱人的味道。
等成敏过来,他敏锐的发现舅舅身上的药味更重了,连忙关切问道:“舅舅是生病了么?”
成敏脸色有些微不自然,他道:“嗯,最近没睡好,有些头疼,所以熬了些药。”他帮陆詹庭盛了一碗汤,“你先喝碗汤。”
陆詹庭跟他相处好几年,自然熟悉知道他的一切,一看他的神色,就知道他说的“头疼”云云只是借口,他倏然想到那夜看到的情景,父亲口中说出“刘神医”的话,难不成
陆詹庭不动声色的喝汤,突然道:“舅舅,我今日在学堂听了点事。”
成敏正自忐忑中,害怕他再追问,闻言心里一松,脸上露出浅笑,“什么事?”
陆詹庭道:“听说庞氏和姚氏因为一些事触怒了父亲,正在被罚禁足。”
成敏愣了一下,低下了头吃饭,只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陆詹庭见他这样,追问道:“舅舅不想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事触怒了父亲吗?”
成敏并不想知道,但未免外甥起疑,还是问:“是因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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